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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英双眼雪亮,他动情地说:“吕老先生不仅是咱中医人不倒的旗帜,更是咱济南人永远的骄傲。老先生去了,一家人也被逼无奈离开了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故土,咱们不能让天下老百姓寒心哪。所以我决定由我亲自为吕老先生送终上路。
“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再回农村老家去。当然啦,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根也扎在济南这片土地上,我不勉强大家伙儿都和我一样,我只求你们看在咱济南中医商会的同仁们,和吕老先生去年一起并肩战斗的情分上,人人伸出一把手,让老先生一路走好……
“我再声明一遍,多少不拘,只求表达心意即可,哪怕一块大洋,一个花圈呢……”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猛地打断了。“你这是什么话,瞧不起人咋的?不论你干什么,我们一起跟着好了!”
“就是。孙掌柜,别把彩头一个人都独吞了,我们也不是孬种,谁不想青史留一笔呢。”
“我的意思是,一定要把吕掌柜的后事办的隆隆重重,老先生家里的人在与不在一个样,戒严不戒严也一个样!”
“管他个鸟戒严!戒严还不让发丧了?孙掌柜,你就大胆安排吧,不论老少,我们全都听你的。”
第二天,戒严后的济南城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全城居民一起为广济堂掌门人吕西远老先生告别送行,连远郊的农民也来了,全国其它城市的罢工组织、学联以及社会名流也纷纷发来了唁电,给予悼念和声讨。挽幛连天,纸钱遍地,哀乐低回,痛哭声声。济南城有名的刘家大兴灯轿幡杠铺为吕西远义捐了最好的棺材。那些曾受过广济堂妙手回春恩德的人无不仰天长号,涕泗横流。
安福系军阀山东省戒严司令部被迫放行,并且还派了一个营的武装军警沿途监视。
“伙计,咱们这是他妈的干啥呢?监视还是送殡?”一个士兵悄悄的问。
“你说呢?”另一个士兵踮起脚来看了看前后望不到头的人群说,“确切的说应该叫保护。”
“啥意思?”
“这还不懂,马司令的意思是监视,其实正好帮了马狗日的倒忙。你想想,这么戒备森严的出殡场面,平时和广济堂有过节的人还敢出来捣乱吗?”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我服了你了。”
路边,正往天空抛撒纸钱的一对市民也大声的唠上了。“他姨夫,我可听说了,那个大马猴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说这是咋回事?”
“他不死谁死!知道吗?那可是条神鱼,让这个王八蛋给祸祸了,能不遭报应?”
吕西远的遗像紧紧地捧在孙海英怀里,他微笑着看着如潮的人流,看着路边默默流泪的林青,也看着他无比熟悉的济南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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