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回古代之西医也种田

穿回古代之西医也种田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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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依然是没惊喜的两个黄黄灰灰的馒头,不过令李慕书惊喜的是这馍馍还带了点余温。为了避免吃到冷硬馒头,李慕书赶紧三两口啃了。果然热乎乎的食物吃起来就是不一样,好吃多了。

    早饭后李慕书张强他们排着队就小跑着到了集合的地方。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个木头搭的简陋擂台。台上站着七个人了,一脸严肃地看着底下这班新兵蛋子评估着。等队伍都到齐后,台上有三人坐了下来,另四人则站在他们后面。

    李慕书和张小天在他们编队中算是矮的,他们就排在前面了。李慕书悄悄抬头借着月光打量着台上坐的那三个人,他们必然是军官了。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年约三十许白面书生型的清瘦男人,他穿著深色长袍,气质斯文淡定,像文官多一点。而坐在他两边的一看就知道是武官,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犷有须,他们坐得也是四正八方的。

    那个清瘦男人忽然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炯炯有神的双目朝着台下的士兵们一扫,身上的气势一放,大家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了,顿时寂静一片。李慕书怎幺也想不到就这幺斯文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强悍的气场。果然是战场啊。

    清瘦男人见收到效果了才稍稍收俭了一下,下达命令:“听着,识字或懂医药的全部走出来站到队伍的最前面!”

    这么一条命令下来,大家都呆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我你的。李慕书也是有点楞了,但他的脚比他脑袋快就走了出来,成了领头羊。其它人一看李慕书走出来,识字的新兵们也就跟着走到自己队伍的最前面站好。

    李慕书偷偷用眼尾扫了一下左右,发现六队一共快两百人中,识字或懂医药的却寥寥无几,这些人全部加起来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北方很少读书人么?

    就算这么少人,但那文士的表情却似乎很满意。他指着台边下一个空地说:“你们全部都站到那边去。”说完还特意打量了一下领头羊李慕书。只见这少年蓬头垢面的,实在邋遢。其它几人虽然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但起码比他干净多了。就这样子实在和识字沾不上边啊。

    那文士指示完就退回去坐下,在他左边的官军就站了起来,声若洪钟:“各小队队长挑出自己队伍中身体最弱的士兵。所有被挑出来的士兵全部到队伍最后面站好。”

    各队的队长听令后,马上转身由队伍最前面开始挑逃。因为中途没换过队长,都是带队一路走来,队里谁强谁弱那些队长最清楚。很快被挑中体弱的士兵都跑到最后面排排站好。

    李慕书年纪小身材也不高,他正伸长脖子看着自己那队。其它队的人他都不认识,李慕书只认识昨天睡在同一个帐篷的那四个人,林健和张强肯定要上战场的,现在只关心张小天会不会被张强挑出来?他希望张小天能留下。

    果然张小天被张强挑出来了,只是看起来张小天很不情愿。昨晚张小天就跟他们说过他想跟着张强上战场,有机会也要见一见谢越云将军。只不过张强觉得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张小天最好不要。刀枪无情,上了战场张小天大概连自保都有问题,更别说杀敌了。至于李慕书,他比张小天还要弱。

    人选挑出来后,右边的军官也发了话,他们身后的军士们都跑下台把原来临时编的六个队伍重新编制成四个团队,由他们亲自带队,训完话后就率领着他们往南边跑去,大概要准备去第一和第二军营了吧。

    两位武官又在留下来的那30个士兵中挑了20人带走了,他们将作为后备军会在这营里继续操练;而剩下的10人当中,5人编入伙房打杂,余下那5人则到伤员帐篷里照顾伤患们。张小天被编进了伙房被人带走了。

    识文断字的9人当中,仅李慕书一个懂点医药,其它人也只是略懂一些字,还是三字经,百家姓那种水平。那文士对于李慕书懂医药颇为吃惊,实在是他看起来太落泊也太脏兮兮了!

    “你,还有你们,都跟我来。”那文士指指李慕书,又对刚编入照顾病患的那五人吩咐道:“其它人在原地听候分配。”说完文士就转身朝东边走去,李慕书他们忙跟上。

    这个军营所扎的营地是由背靠大山的小山丘推平的,这里四围被树木林立,郁郁葱葱的高山围绕着很隐瞒。李慕书他们跟着文士穿过伙房走到后面的树林中,那里有一条羊肠小道。

    大约快步走了二十多分钟,原本满目的葱绿突然不见了,视野开扬起来,眼前竟是足球场那幺大的一片空地。

    一个个的大帐篷整整齐齐地扎在空地的左边,而右边则是扎了几个小帐篷。中间架着一排排的竹竿,挂着一些纱巾随风飘扬;还有一排用石头和泥垒起来的土灶。土灶上面放置了一排的药煲,药煲冒着热气,正在煎药呢。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土灶前面,一边扇着火一边察看各个药煲。

    强烈的草药苦香味弥漫在空中,却也没法盖住由大帐篷里传来的一阵阵血腥味和伤口发炎腐烂的难闻气味。李慕书他们几人甫一踏进这地儿就闻到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同时几乎人人都屏息。

    大家在文士面前不敢直接伸手捂着口鼻,只是强忍着作呕慢慢适应。其中有一人可能昨晚没睡好,闻到这气味没法忍得住干呕了好几声,好象有想跑到路边呕吐的冲动。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那年轻人,他转过身来看向他们。见到那文士他忙放下手里的蒲扇,快步走到文士面前弯腰行礼:“周大人。”

    “嗯,王大夫在看病吗?”

    “是的。昨天又送来十几个伤员,今早有几个发热了。周大人请稍等,小的马上去通知王大夫。”

    “不用,我进去找他就可以了。”

    “是。王大夫就在最后面那个帐篷里。”那年轻人朝李慕书他们笑了笑,就转过身煎药。

    周大人带着李慕书他们走向左边的大帐篷,走得越近,那难闻的气息越浓烈,那是腐烂的味道和令人难以忍受的骚闷味。连李慕书闻到都忍不住想作呕。

    以后他就是在这临时病房里工作了,李慕书不由仔细打量着。作为病房的大帐篷有些是打开来通风,有些却是用石头压紧了,看来王大夫是依病情而作出的举动。李慕书不由点了点头。

    敞开的每一个帐篷都躺着不少于十个伤兵,有些在低低呻吟声,有些一动不动。不过他们都经过了有七个帐篷了吧,却没见到一个类似护士的人在里面照顾伤兵。李慕书不由皱紧了眉头。

    无论现代古代,军医配备都很少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少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里设施如此简陋又没有卫生可言,而在战场上受伤机率又那幺高,看来一旦受伤就已一脚踏进鬼门关了。怪不得他们要把自己送上战场……

    想到这里李慕书不由用力地摇了摇脑袋,不能再想这些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利用自己的专业救活伤兵们吧。

    第17章

    古代厮杀都是冷兵器,造成的伤势很多都是伤口很大的开放性创伤,失血很快,要么身体好一点能捱到军医急救被抬回来,要么就因失血过多而成了一具尸体。而暂时捡回性命的伤员们,如果伤口处理不妥善就会引起炎症。而炎症也很容易引致身体机能虚弱,救治不好就会死亡。

    李慕书很苦恼,自己学的是西医。这古代既没有消炎药没有消毒药水没有针筒没有手术刀没有抽血工具没有羊肠针线,他要怎么救治?而中医里处理外伤就是针灸加敷草药,就算他对中医有点基础了也会点针灸,可他不会抓药不会煎药更不会制药啊。而且他对草药也不熟,怎么办?李慕书抓了抓蓬乱的头发直想挠墙,这里应该会安排了人专门抓药的吧?

    一边走一边纠结着的李慕书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帐篷外。里面整齐地躺了八个伤兵。一个身着深灰色面有须约五十岁的男人正蹲在一个伤员旁边检查他的伤口,另有一个身着深蓝色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则蹲在另一个伤兵那里检查,还有一个年轻人跟着给伤员换药……

    李慕书仔细观察着这些伤兵,冷兵器虽然是物理伤害,没化学伤害那么麻烦,但造成的伤口却是大面积的。这些伤兵们都是失血过多,脸上灰白。

    这里卫生条件很差,看那系在伤口处灰灰的布条,是纱布吧?不知有没有换洗?看伤兵们身上的衣服,还布满了干涸血迹,不知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还有脸上的灰尘……

    李慕书觉得就算没有消毒药水但起码也要把伤口洗干净啊,这样的话,他们的伤口再发炎的机会就会减少很多。大家都是年轻人,身体素质算是最好的年纪,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恢复过来也比较容易的。

    好吧,李慕书也觉得做到这点很困难,这里人手严重缺乏。

    周大人没有出声叫王大夫只站在帐篷外等着。王大夫此时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无暇顾及其他。他忙完一个又一个,针灸,调药膏,开药剂,指挥换药……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全部病号都看完了,他才收拾好药箱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周大人。

    “周大人。”王大夫拱拱手打了招呼后,也顺带地打量了一下李慕书他们。

    “王大夫。这五人是安排给你照顾伤员的。”周大人指了指那五个人,然后又指着李慕书说:“这个略懂医术,你安排一下。”

    “太好了,谢谢周大人。”

    “不用客气,你忙,我先回去了。”

    “周大人慢走。”王大夫又拱拱手,目送周大人走远,这才重新打量李慕书他们。

    “王大夫,我去3号帐篷看看。”那个身着深蓝色的男人提着药箱出来跟王良说。

    “何大夫,这5人是过来照顾伤员的,你先把他们安置下来再去吧。”王大夫说完就对着李慕书说:“你跟我来。”

    “是。”李慕书应了一声忙跟上已转身快步向前走的王大夫。果然做医生的都不会慢悠悠走路,救人如救火啊。李慕书又想起自己在医院实习的日子了,那时候连睡觉都成了奢侈了。

    王大夫带着李慕书走进左边最中间一个小账蓬里。甫一进帐篷就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药味,只见帐篷里堆了满满的处理过的草药和正在制作的药丸药膏。

    王大夫一进去就先走到木架子上那个铜盆里洗手,抓了一把木架上放着的褐色粉末仔细地擦了又擦,洗干净后就坐在案前上下打量着李慕书,李慕书觉得此情景极像自己站在导师面前,手脚不由有些拘束。

    “你多久没洗澡了?”

    “呃?一,一个月了。”李慕书没想到王大夫一开口就问这问题,不由瞪大了眼睛。

    “啧啧啧,脏死了。你把泥涂在脸上是没用的。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李慕书大吃一惊,这王大夫眼睛好毒,他恭敬地回答:“我叫李慕书,虚岁十六了。”

    “才十四岁?”王大夫扬眉也吃了一惊,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李慕书。“先不管你懂多少医药,现在马上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过来。阿光。”

    “是,王大夫。”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跑进来,身上带着股草药味。

    “这个是李慕书,你先带他去洗澡。嗯,就跟你住一个帐篷吧。”

    “是。李慕书,你跟我来。”

    “是,谢谢。王大夫,我先出去了。”李慕书朝王大夫行了个礼就跟着阿光出去了。

    王大夫看着李慕书的背影沉思片刻,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不是盖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少年天生一副好相貌,而一身的温文气质也是粗衣盖不住的。罢了,如果他真的帮得上忙,自己就尽力保住他吧。

    阿光带着李慕书到了他住的小帐篷放下东西,待他拿了干净衣物就到帐篷后面去。那里建有一排简陋的木房子,而最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条河。

    阿光在木房子里提出了两个木桶,一个木桶给李慕书,他自己也提了一个,一起走到河水提水。这条河并不深,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阿光,这河里有鱼么?”李慕书万分渴望地看着阿光问。

    “有是有,但鱼都很小,很难捉。”

    “你们捉过啊?这河不算浅了应该有大鱼。”

    “可能有吧,我们太忙了也没顾及得上,而且我们也没有捕鱼工具。你看看,这河水也清,还真没见到什么大鱼,都是些小鱼小虾的。”阿光指着清澈的小河解释。

    “噢,原来这样啊。”李慕书向前凑,还真是一群群两三寸长的小鱼游来游去的。不过河床下有很多蚬,李慕书看到蚬,马上想起豉椒炒蚬,蚬肉燘芋头,丝瓜蚬肉汤……不由口水横流。等安置下来一定要下河捞蚬,多美味的食物啊。自己除了在古宁小镇里吃过牛肉,这么多天还真是半点腥荤都没沾啊。

    “呵呵,等有空了我们过来捉吧。鱼就是再小也是肉啊。”阿光看着李慕书那嘴馋样不由笑了起来。其实他自己也很想喝鱼汤啊,只是捉不到而已。

    “好,呵呵。”

    “现在太阳升起来就不用煲热水洗澡。”阿光脱了鞋卷起裤角下去打了一桶水给李慕书。李慕书忙接住提上来,又把他的水桶也传给他。

    “洗澡水是不用煮开了,不过得把纱巾煮开才能消毒。”

    “呃?消毒?什么意思?”阿光上岸一边问一边穿上鞋子。

    “消毒就是把细菌消灭掉。”

    “什么是细菌?”

    “呃?细菌,细菌就是病毒。唉,我也说不清了,但如果把包扎伤口的布巾用水煮开再用,那么伤口不容易红肿了。”

    “哦。我们现在处理伤口都是先用草药清洗后再敷药。”阿光提起水桶笑嘻嘻地对李慕书说:”走吧,我们回去。”

    “好。”李慕书也提起水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