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挖坟
万老酒只有张嘴。他的嘴张开的一瞬间,一杯老酒就灌进了他的嗓子里……
万老酒猛烈地咳嗽着,辛辣的老酒,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喷出来,他的鼻涕眼泪,也淌了出来。
一口硕大的酒缸,被抬了进来。
万老酒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人抛进了酒缸里。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往酒缸里倒酒。
万老酒满身已湿透。
酒,源源不停地倒了进来,倒在万老酒的头上、耳朵里、眼睛里、鼻子上、脖颈里……
万老酒不能动,他大叫着:“你们……干什么……”
没有人理他,一桶接一桶的老酒,起源盖脸地倒进来。
硕大的酒缸满了。
万老酒沉到了酒缸底部,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白酒浸泡的滋味,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酒的恐怖!万老酒的痛苦,简直无法言表。
万老酒不想此外,他只盼愿着自己早点死去!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酒淹死!
……、
要知道百凤牵是不是真的死了,唯一的措施就是挖开宅兆,看个究竟!上官春语默然沉静片晌,终于做出了决议:“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枫家庄大总管百凤牵的宅兆,不在湘妃竹林了,而在松柏掩映的小山坡上。小山坡在枫家庄清静的一角,这里人迹罕至!十余名身强力壮的庄丁,扛着铁锹镐锄,举着火炬,忐忑不安地跟在上官春语后面。
圆滔滔一路打着呵欠,若不是洛小枫叫醒他,天塌下来,他也不去费心。
铁剑梨香一声不响地走在最后,不管在那里,他都是默然沉静而孑立的。
洛小枫面色凝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独孤瓜片和胡色大师,影子一般地跟在上官春语后面。谁能想到,这两个身怀特技的怪人,竟心甘情愿地做上官春语的属下!这两小我私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泉源,但每一小我私家都知道,这两小我私家,绝对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能手。
洛小枫望着远方,突然道:“听说枫家庄的三总管梅花发死了?”
上官春语默然沉静着,淡淡道:“是。”
洛小枫道:“胖脸书生梅花发的武功并不弱,所以,杀他的人,绝不是一般的庸手!”
上官春语叹息道:“梅花发的尸体是在湘妃竹林旁边发现的,也许,他就是在湘妃竹林里被人杀害的。”
洛小枫道:“在枫家庄,能杀梅花发的人并不多。”
上官春语淡淡道:“这里就有三个!就算梅花发求我们,我们也不会杀他的。”
独孤瓜片抢着道:“我是上官总管的朋侪,虽然不会在这里胡作非为。”
胡色大师淡淡道:“贫僧虽有点胡作非为,但对杀人却一向不感兴趣。”
上官春语冷冷道:“湘妃竹林是武林禁地,擅自突入者九死一生,我看梅花发也是咎由自取。”
洛小枫道:“百大总管生前就住在湘妃竹林里。禁地之说,我看是江湖人敬畏百大总管,以谣传讹而已。”
上官春语冷笑道:“江湖中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圆滔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过来:“岂非杀梅花发的,就是谁人死而复生的百凤牵?”
洛小枫皱了皱眉头:“圆捕头怎么知道百凤牵死而复生了?”
圆滔滔嘻嘻笑道:“在下瞎猜的!”
铁剑梨香抱着铁剑,一直不做声。
松柏掩映的小山坡,被十几支火炬照得通亮。大总管百凤牵的宅兆,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坟前铺着两条断石,两株弱小的小树,把宅兆陪衬得越发凄凉。
洛小枫站在百凤牵的坟前,禁不住怔住。鼎鼎台甫、身份显赫的百凤牵,她死后,宅兆竟如此简朴粗拙。坟头立着一块又矮又小的石碑,石碑上写着五个字:百凤牵之墓!
独孤瓜片叹了一口吻,他将壶里的茶水徐徐洒在坟头上。
胡色大师面色凝重:“久闻百凤牵崇尚简朴,但没想到竟简朴到这种水平!”
上官春语站在一边,脸色阴沉。
圆滔滔挤了过来,他圆饼似的脸上满是恐慌的心情,他歪鼻子耸动着,发出了赞叹:“百凤牵的宅兆竟是这个样子,没想到,没想到啊!”
上官春语阴岑寂脸,突然挥手:“挖墓!”
他发出简朴的下令,便迅速站到了一边。数十名壮汉将火炬插到地上,挥舞着镐锄,一拥而上。冲在前面的两个壮汉,突然发出短促的惨呼声。镐锄落地,两个山一般壮实的男子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的抽搐萎缩。
人群惊呼。谁能想到,在众多能手眼前,竟有人暗地偷袭。更不行思议的是,这么多的江湖能手,竟没有人看到偷袭者的影子。
上官春语脸色苍白,他举着火炬,四处检察。独孤瓜片和胡色大师,牢牢地跟在上官春语的后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更寻不着偷袭者的身影。
圆滔滔在大叫:“哪个龟孙子在暗地里下黑手?有本事的就站出来!”
夜里的凉风从山坡上刮过来,阴阴冷冷的,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叹息声。叹息声突然泛起,也突然消失消失。缥缈且突兀,让人感受似乎置身于梦乡。上官春语那长长白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他熟悉谁人声音。那声叹息声,赫然竟是死去的大总管百凤牵发出的。
远处,一个嘶哑的女音,在咿咿呀呀地唱着。
“奴家一枝花,死在深山野人家。鬼门关索魂啦,各处黄沙,血红的伤疤!”歌声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天上地下,无穷无尽,却又始终寻不着源头。
独孤瓜片突然坐了下来,坐在酷寒湿润的土地上。他盘膝打坐,嘴里念念有词。
胡色大师手里挥舞着玉人雕像,嘴里也喃喃自语着。
上官春语突然高呼:“是百大总管吗?”他特工的娘娘腔,在黑夜里久久回荡着,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铁剑梨香将脸扭向了一边,他脸上显着带着厌恶的心情。
嘶哑的女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完全消失了。
没有人敢挖坟了,数十个挖坟的庄丁,都手忙脚乱地退到了一边。他们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