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l ali=ri><r><></></r></abl>这日清晨,卓亦疏与黎清让终是到了鄜州境内,又行半日,距离长离山庄越来越近。
长离山庄被誉为江湖第一庄,只到庄前便见百阶石阶,皆是以白石铸成,抬头望去,这才气看到庄门威风凛凛磅礴,乃是能工巧匠以巨石搭建而成,庄门上方又书四个大字:长离山庄。
只凭这四个字,便能压塌半个江湖。
黎清让也很是兴奋,指着那四个字对卓亦疏说道:“这四个字乃是四位江湖前辈所写,而他们之所以为咱们长离山庄写下这四个字,是因为他们全都败在了咱们庄主手中。”
卓亦疏问道:“这四人都是被娘舅他击败的吗?”
黎清让摇了摇头,指着谁人‘庄’字说道:“写下这个‘庄’字的人是被父亲打败的,只不外那时我还没出生,前面三个字是咱们黎家先辈的劳绩。”
长离山庄立于江湖已数十年,到了黎博书已是第三代家主,黎家搏来这江湖第一世家的名头足足用了三代人。
两人正说话时,庄门中走出数人,皆是长离门生,这些人见到黎清让后先是一惊,随即大喜,纷纷说道:“请让巨细姐回来了。”
黎清让见到他们也很是兴奋,就要走上前去,哪知却突然被卓亦疏点住了穴道。
眼见此举,数名长离门生皆是大惊失色,都将卓亦疏当成了上门寻仇的对头,最要害的是黎清让还在对方手里。
黎清让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刚要启齿责问,却见卓亦疏从她身边掠过,同时留下一句:“表姐,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武功如何。”
话音未落,卓亦疏便已冲了出去,瞬时间便与数名长离门生交上了手。
黎清让此时才知卓亦疏点住自己的穴道就是为了让长离门生将他当成对头,如此才气全力脱手。
那些长离门生果真不负卓亦疏所想,脱手时尽是杀招,皆是将卓亦疏当成了寻仇的对头,就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长离门生一心要救黎清让,却也因此展现出了最为厉害的长离武功。
卓亦疏凭着一柄单剑与众门生恶斗,却是越打越心惊,这些虽然只是普通门生,但武功着实精妙,皆是攻守有致,任何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能手。
这些日子以来卓亦疏连番苦斗,尤其是在蜀中时更是连破文隐阁数处分舵,但那些分舵门生的武功基础没法跟长离门生相提并论,就算是虎渊阁、长虹帮等蜀中大派也无法与长离山庄同日而语,也许这些门派中不乏能手,但普通门生的武功却是七零八落,而长离山庄不光有黎博书这样的盖世能手坐镇,其下门生更是武艺惊人,更能保证长离山庄基本稳健。
如此看来,长离山庄不愧是江湖王谢,果真盛名无虚。
这里的打架声也引来了更多的长离门生,更将此地围住,卓亦疏游目四顾,发惊觉这些人的气息全都浑朴无比,内力定然皆是不弱,卓亦疏不禁暗道:我能从普通门派门生的合围中全身而退,但长离山庄的这些门生若是一拥而上,恐怕会让我死于横死。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却也让卓亦疏越发兴奋,他急于提升自己的剑法,所以对手越强他越兴奋。
而且似他这般桀骜之人,基础就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以多欺少,卓亦疏自己虽不屑以众敌寡,但身陷重围时却漠不关心。
这时长离山庄中又有一人走了出来,眼见此地打架,便即皱眉喝道:“什么人敢来长离山庄捣乱?”
下利便有门生门生回道:“这人劫了巨细姐,而且还脱手伤人。”
那人闻言抬头一看,只见黎清让站在前方一动不动,果真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眼见于此,这人便即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来到黎清让身边,抬手便解开了黎清让的穴道。
卓亦疏封住黎清让的手法肯定不会太重,却也绝非一般人可解,这人却只在抬手间就解开了穴道,足可见其内功之强,而且适才所见其身法飘渺,轻功更是卓绝。
长离门生,果真个个都是英才。
这人解了黎清让的穴道,然后启齿道:“你没事吧?”
黎清让被解了穴道,登时便恢复了自由,旋即摇了摇头体现自己没事,但靠近着却说道:“黎城,你去帮我擒下那人,这人危险得很,你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
原来这个为黎清让解开穴道的人名为黎城,此时他听了黎清让的话后便即应道:“是。”
黎城纵身上前,挺剑而来。
卓亦疏长剑横出,迫退眼前诸多对手,然后反身一剑与黎城硬抗一招。
这时又听黎清让说道:“就让黎城一人拿他,你们都别动手,通通退下,省得未来传到江湖上别人说咱们长离山庄以多欺少。”
众门生闻言谁也不敢违逆,便即纷纷退下,场中只剩卓亦疏和黎城苦斗不休。
长离一脉的武功简直精妙,卓亦疏此前曾在云meng山中见黎荀和黎展施展过,而黎荀乃当世能手自是无需多提,而这个黎城的武功又显着在那黎展之上,若是有他出战詹大,定有更多胜算。
黎城不知卓亦疏心中所想,但见其剑法之精妙,却也在心中悄悄受惊,不禁心道:这人的剑法好厉害,似他这般年岁竟能有这么厉害的剑法,岂非是兰陵剑派的传人?
黎城虽是名家门生,但灵犀剑法久不现江湖,也难怪他对此一无所知。
二人又斗一阵,卓亦疏逐渐占据上风,四周皆是明眼人,都看出黎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众人不禁悄悄心惊不已。
哪知这时卓亦疏突然施展疾踪步跃出战圈,再不与黎城动手。
黎城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卓亦疏轻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黎城闻言怒道:“休要胡言,有本事再与我都上几个回合。”
卓亦疏轻佻一笑,旋即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用‘镜花雪月’,然后跟一招‘冷雪凝霜’。”
黎城闻言大惊失色,万没想到对方竟能看透自己的出招。
卓亦疏又洋洋洒洒说出十余招,黎城听得越发心惊,因为卓亦疏所说的出招顺序竟丝绝不差,自己本就是这么企图的。
而且黎城本是断定自己如此这般出招后定能反败为胜,却不想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这些招式都是黎清让在来的路上时给卓亦疏演练的,虽然黎清让演招的顺序杂乱无章,但卓亦疏只需以‘化字诀’推演,自然能提前洞悉黎城的出招。
黎城不知其中要害,只以为卓亦疏似如神人,再打下去自己也只有落败的分,眼见于此,黎城不禁一阵失落。
这时黎清让却上前一步说道:“黎城只是庄中的年轻门生,你赢了他有什么可神气的?”
卓亦疏却笑道:“那你说长离山庄中可尚有什么能手?”
黎清让自得道:“你既然想挑战能手,那我就去给你找一个出来。”
黎清让说完就要迈步,哪知卓亦疏却道:“不劳烦黎小姐台端了,我自己去庄中寻找。”
说完这话,卓亦疏纵身而起,直奔庄门而去。
一众长离门生见此纷纷惊怒,便即脱手阻拦。
这次围攻卓亦疏的门生远比一开始的要多的多,卓亦疏身陷其中也觉吃力,但他并不恋战,而是一连施展疾踪步奔上石阶。
但长离门生着实厉害,卓亦疏与他们交手并不能讨到几多自制,眨眼间他便出了十余招,但脚下却连三节台阶都没能走出去。
黎清让在战圈外愈发自得,又说道:“你服不平?”
卓亦疏知她是在与自己开顽笑,便即笑道:“不平。”
便在这苦斗之时,忽见庄门又开,便有一人身未至声先到,只听一道雄厚的声音说道:“什么人在庄前搅闹?”
长离门生闻言纷纷罢手后撤,敬重向庄门处行礼。
卓亦疏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迈步而出,他身着长袍,面容威严,生着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
一众长离门生纷纷膜拜在地,齐声呼道:“参见庄主。”
原来这人即是长离山庄的庄主,江湖中台甫鼎鼎的黎博书,也是卓亦疏的娘舅。
但卓亦疏显然没想太多,此时见到长离庄主现身,连忙纵身跃至空中,在一片惊呼声中挺剑攻向黎博书。
黎博书眉头微皱,随即单手一晃,也不见他如何出招,紧接着却见卓亦疏倒飞而出,重重的摔落到石阶下方。
卓亦疏直觉体内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就要吐出鲜血,但他生性要强,此时竟强提内力,将这股鲜血生生压制住了。
黎博书眼见于此连忙神色一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黎清让上前冲卓亦疏做了个鬼脸,然后奔上台阶,径直来到黎博书身边,晃着他的胳膊说道:“爹爹,女儿好想你啊。”
黎博书却沉声道:“你这次竟敢离家出走,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黎清让本以为自己刚回来会让父亲喜笑颜开,哪知却换来一声呵叱,她何时受过这般委屈,连忙泪涌眼中,就要落下泪来。
黎博书见此心中一动,他自是心疼女儿,通常里便痛爱有加,否则也不会将黎清让惯得一身坏性情,但又想到黎清让这次实在有些不像话,必须要严加管教才行,所以黎博书忍住心中的疼爱,仍是岑寂脸。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急急遽的跑了出来,而且边跑边说打:“清让回来了啊。”
来人是个老者,卓亦疏却也认识,正是黎荀。
黎清让带着哭腔说道:“荀爷爷,你怎么才来啊?”
黎荀笑道:“我这把老骨头的腿脚倒霉索了,那里比得上庄主啊,他一听说你回来了连忙就跑了出来,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现在才赶来。”
一听这话,黎清让这才转悲为喜,紧接着笑逐颜开的对黎博书说道:“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黎博书眼见自己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威严就这么被黎荀的一句话打散了,却也只能一阵无奈,究竟黎荀辈分在那呢,饶是他黎博书也要谦逊三分。
黎荀年迈成精,说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他自是不能眼看着将黎博书置于尴尬田地,便即连忙转移话题,看着卓亦疏说道:“这位令郎是谁?”
黎清让说道:“是他送我回来的。”
下方的黎城闻言漆黑疑道:清让说这人是送她回来的?
黎荀却似乎喜出望外,启齿便道:“我想起来,你不就是当初在云meng山遇见的那位令郎吗?”
卓亦疏强忍着伤痛启齿笑道:“劳烦老前辈还记得我。”
“好说好说。”黎荀道。
黎清让满脸神秘的对黎博书说道:“爹爹,你猜猜他是谁?”
黎博书上下审察了卓亦疏一番,然后说道:“卓亦疏。”
一听这话,黎清让连忙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姑姑的儿子。”
此话一出,一众长离门生皆是大吃一惊。
黎博书转身走进庄中,只留下一句:“这世上似他这般年岁却会灵犀剑法的,唯有卓亦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