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酒酿小娘子 (完结+番外)作者:煮个梨 txt下载

酒酿小娘子 (完结+番外)作者:煮个梨 txt下载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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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酿小娘子》作者:煮个梨

    文案:

    【典型古代版先婚后爱→婚恋婚宠】

    即便是两人再怎么不来电 看不顺眼 也得凑合过下去啊

    谁让这婚是皇上赐的呢!

    呆萌娘子浑身是刺 一碰就炸毛

    腹黑相公禽兽不如 一惹就发飙

    当两个欢喜冤家好容易日复一日“日”出爱情火花才发现,

    纳尼( ⊙ o ⊙ )整个婚姻是个大阴谋啊!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缈缈,秦肃天(禽兽) ┃ 配角:何维煜(小哑巴) ┃ 其它:先婚后爱婚宠婚恋升级打怪

    b20130806vip完结+番外

    总点击数:54475总书评数:361 当前被收藏数: 439 文章积分: 10;146;445

    1、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跳到梨子碗里来~~~

    温馨提示:

    某梨扔了原先10w的稿子一改墨迹的缺点,这个新版开头为了埋主线的伏笔所以节奏略赶

    内容较多,乃们撑过去就好了,相信我!

    没有耐性的可以直接从第三章结尾看起,反正就是一个萌娃被皇上赐给了一只禽兽,先婚后爱婚恋婚宠

    后面集中精力展开jq,此文有一明一暗两条主线供妹纸慢慢发掘~(≧▽≦)~

    多谢各位支持~~求花花求包养~~~乃们的支持是某梨最大的动力!!!

    燕赤十年,国泰民安。

    秋高气爽艳阳天,薛义居一家愁眉苦脸。

    只因半个时辰之前,薛府得皇上口谕,大概意思就是皇上说啦,薛家酿酒有功,特赐府上四男三女前往宫中为皇太后贺寿,他还要借此机会办个品酒大会,变相给小辈们相个亲什么的。

    这面儿上看是好事,可薛老爷愁的是,数来数去他家男丁加上他才三个啊,上哪凑那第四个去?

    无奈皇上的话不可违抗,否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可给薛义居愁的呦,本来听说进皇宫就紧张呢,现在倒好,为了这看起来极可能是皇上一时嘴抽口误的小事而愁眉不展。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接下那比来历不明的大单子,想他薛家世代做着酿酒的生意,多少年来不图权贵只求安稳,哪知有朝一日会让皇上尝到他酿的酒啊。不巧皇上素来嗜酒如命,在饮了薛家醉仙坊的绝世佳酿后赞不绝口朝思暮想,于是便有了这让薛家上上下下肝颤的口谕。

    明日清早就要进宫了,初更时分薛义居书房的灯还亮着,小女薛缈缈鬼灵地探了个头进来:“爹!”

    “嗯?缈缈还没睡啊。”

    “爹根本没必要担心的。”

    薛义居现在听到此事就头疼,他放下手头的书,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薛缈缈渐渐将整个身子从门后露出来,乖乖一笑:“嘿嘿……爹您看我——”

    薛义居这才看到,女儿一身男子装扮立在案头,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胡闹!欺君之罪岂是闹着玩的?”

    “爹,那少去一个也是欺君,让家丁充数也是欺君,何不让女儿赌一把?”

    “绝不允许如此冒险!”

    “爹啊~~~您看,女儿这般,哪里似半点姑娘家了?”薛缈缈得意地转着圈给爹看。

    “不行,一说话就露馅!”

    “那不说话不就好了?再说了,缈缈才十五岁,皇上要是问起,就说我童声未退不就得了?”这姑娘不以为然地撅着嘴说道,听得老爹都要头疼死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饶是这样软磨硬泡了许久,薛义居也未能同意女儿口中这冒险的障眼法,他宁可到时谎称病了一个也万不能容她这般胡闹。

    可薛缈缈这丫头却誓不罢休,半夜都没回房,躲在备好的一辆马车中睡了一宿,天还没亮又设计赶走了马夫,自个儿乔装打扮坐到了马屁股后面。

    *****

    进了皇宫才发现,薛家真可谓格格不入,今日到此的全都是王侯将相宫廷侯爵,再不济也得是身担朝廷要职的官员,唯薛义居一家属平民中的平民,充其量只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生意人罢了。一行七人随齐公公进宫时,薛义居那本就提着的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只见女儿薛缈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那小碎步倒的,吓得他直拍脑门子。

    说来今儿个天公格外作美,太后一高兴说要赏湖,一句话便将宴席由殿内改在了御花园。

    皇上出现的时候,薛缈缈正对着湖面上滑翔捉鱼的野鹗发呆,被老爹一把拧过了神,才端正坐好认真听那冗长的开场白。

    无非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无聊演说,然后举杯邀明月,低头喝口酒。只不过现在明月还没有,只有满御花园的酒坛子,上面全贴着她薛家的封条,薛缈缈心里甭提多得意了。

    皇上说好事得凑一起来,今儿个把大家召来有三个主题:贺寿品酒与相亲。说是太后年事已高希望多瞧些喜事,他这个当儿子的务必要替她大点一番鸳鸯谱不可。

    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里面肯定就有薛缈缈一个。她这会儿手心都渗出好几轮汗了,生怕皇上点到她头上来,她还想多玩两年呢。

    品酒大会伴随着皇上落下的话音正式开始,说是光喝酒多没意思,得玩点什么花样才好。什么灯谜字谜吟诗作对的,谁赢了谁才能喝。这一下就把大家伙的兴头给挑起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坐等皇上出题。

    只有薛缈缈手撑着下巴颏都快睡着了,要说行个酒令比个酒量她好赖还能参与参与,吟诗作对就算了吧。只见那些贵族小姐们玩得争先恐后,听着还不够她翻白眼的呢,是有多恨嫁?

    兴许是皇上觉得少数人参与的不够尽兴吧,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提议说不如击鼓传花,就用太后手上的帕子作花,箫声为鼓,传到谁手里谁就得即兴作诗,作不上来罚三杯。太后连声赞好,说由赏变罚才够劲。

    缈缈一听这下可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悄悄将椅子往后一蹭,大哥薛暄正要提醒她注意分寸,没想她身子一仰失了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引来众人目光。

    皇上闻声移步走来,盯着地上狼狈的薛缈缈竟是笑出了声:“你是要起来作开场诗?”

    薛缈缈吓得魂都快没了,红着张脸不敢说话。场面静了良久,她才爬起来掸掸衣角,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正是……草民想为太后献上一诗……”

    “嗯,如此甚好啊。”皇上点头期待着。

    她环顾四周吟道:“慈竹垂柳荫,金秋一鹗翔。灵萱欣正茂,筵开百岁觞。”

    薛义居都没瞧出来自个这小女何时这般有文采了?语毕在场熙熙攘攘响起了掌声,都道这诗拿来给太后贺寿再应景不过了。太后乐得嘴都歪了,皇上也一直拍手叫好:“好诗,赏!就从你开始传帕吧。”说罢将帕子塞进薛缈缈手里便背着手走了。薛缈缈眨眨眼,这是要赏什么啊……不会就个帕子吧?

    游戏一开始她倒不怕了,在场这么多人,由她这传起且轮不回来呢,于是放松了心情,刚要将帕子递出去,皇上一转身:“朕突然想起个字谜很是应景,不如就考考你?”

    “……”薛缈缈瞪圆了眼睛,心想今儿个走背字吧,怎么就让皇上给盯上了!

    “改写二三四,总和音其身。”再简单不过的字谜,皇上只想跟她开个玩笑罢了,谁知缈缈经过了一轮考核现在脑子还空白呢,支支吾吾愣是答不上来。“有谁知道?”皇上转身问大家道。

    此时薛家临席站起一青紫罗衣的翩翩公子拱手一拜:“此物乃君上最爱——酒也。”

    “哈哈,如此巧妙,说来听听你如何参透?”

    “回皇上,说来惭愧,即便是无暇反应字形,也该将那三数相加得出九,音其身,得此解。”

    “好好好,朕等下也赏你!”

    奏箫传帕正式开始,薛缈缈却死盯着刚站起那人撇了撇嘴,采花贼!那不正是宴会开始之前抢了她格桑花那讨厌鬼吗?

    *****

    薛家供进来的酒一共上百种,几乎是把酒庄里的珍酿全献上了,摆在一旁馋得皇帝心痒难耐。直呼游戏当中喝不过瘾,遂提议接下来啥也不干了,一坛坛打开专心品酒。

    皇上把刚才说过要赏的薛缈缈和那紫衣公子都喊去跟前,道是第一杯要与他二人共饮,何其荣幸!

    一坛菊花贡酒先被拆封,皇上饶有兴趣地盯着齐公公将三杯酒满上,忽见他神色一怔,指着当中一杯漂浮的一小撮金灿灿毛茸茸须状物微怒道:“何来沉淀之物?这酒不纯不净?”

    薛缈缈大惊,已是七魂不见了六魄。她可知道那是啥,八成又是她养的那泼猴干的好事!偷喝酒掉进坛子里又不是头一次了,怎么进贡到皇宫的酒都叫它糟蹋了去啊!

    她额头猛冒着汗,席上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皇上龙颜大怒正等她解释。

    紫衣公子见薛缈缈没了魂,盯着酒杯突然灵机一动:“依草民看,此乃蒸酒后残留的藏菊花瓣,食之无碍,反倒有明目清心清热解毒之功效。”

    “哦?”皇上半信半疑地重新端起酒杯刚要仰脖,那人看了连忙补充道:“听闻圣上近日气虚胃寒,不巧藏菊性凉,怕是相冲。草民斗胆请求圣上赏赐,这酒……咳咳,倒能一解草民近日咽喉肿痛……”

    于是圣口一开,公子皱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薛缈缈不好意思地盯着他的喉咙看了又看,默默低下了头。

    品酒大会继续进行,皇上突然来了雅兴,举杯之间想起相亲一事还未落实,看向缈缈说道:“朕方才说要赏你酒喝,太后不满,说是你那诗叫她直欢喜,非要朕许你门好亲事不可。”

    话音一落薛家人纷纷擦汗,这许亲事不要紧,要命的是薛缈缈现在男子扮相啊,许个姑娘家进来东窗事发怕是要掉脑袋!

    “护军参领之女,与你年纪相仿,郎才女貌可谓般配,你意下如何?”

    薛缈缈抬头顺势望去,湖边柳梢下一英气少女正也闻声看来,只不过眸中透着倔强不屈,怕是也不满意皇上乱点鸳鸯。

    薛缈缈两腿一软跪地不起:“皇上三思!”

    “怎么?京中三品护军大臣之女你都看不上?”言外之意你家一平民卖酒商不要蹬鼻子上脸啊。

    “草民不敢!只是……”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身旁那紫衣“讨厌鬼”,又看向湖边,眼睛一闭心一横道:“草民只怕参领千金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看那两人,饶有兴趣地问:“哦?你是说……他们……?”

    薛缈缈不敢回话也不敢抬头,但凡抬眼瞧瞧也该发现身旁那人气得脸都青了,心想救你两命你竟恩将仇报?!有这么拿他当挡箭牌的吗!

    “唔……既然如此,也好。朕便将护军参领宋骁之女宋恩玥赐婚于京盐铁商秦鹤之子秦肃天罢。”

    盐铁商?怪不得了,虽说秦家是在场唯二户平民,可皇上却是对之礼让三分。要知道盐铁二者关系全国命脉,尤其朝廷还要靠秦家制造兵器保家卫国呢。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席间两家人纷纷叩谢,秦肃天说出那句话时却是咬牙切齿的,歪头眯着眼睛一副要吃掉薛缈缈的样子。

    这一天,薛缈缈与秦肃天两人的梁子就算是这么结下了。

    2、抗旨

    日落,筵席散。

    皇上特许今日众人可随意逗留御花园游赏至城门关闭,薛义居正张罗着全家赶紧离开此是非之地,却发现小女薛缈缈不见了。

    真是个顽劣女!

    这丫头一散场就溜去了某凉亭处,喜眯眯蹲着看植在亭脚的那片紫色格桑花。

    之前那株被那个叫秦肃天的抢了去,这会儿她刚要上手再挖一株出来,只听后面有人冷哼一声道:“你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又是你?”薛缈缈回头,话语是气势的,心里却是打着颤,她心里知道欠了人家,可又想要回那珍贵的格桑花。于是扬扬下巴伸出手:“把我的花还我。”

    “你的花?你可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我拿铜钱换了!这里这么多株,我只想要一朵,栽在我娘灵前。”缈缈说罢指了指土里埋的东西,委屈地抢过秦肃天手中的布袋子要看花。

    此时正有侍卫巡逻至此,秦肃天一掌附上她的手,将花揉进布袋子里藏个严严实实。

    侍卫走后他才松了口气,薛缈缈甩开他的手直骂:“你个采花贼干嘛突然凑过来!一朵花而已至于嘛!”

    秦肃天被骂愣了,采花贼?!他这一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护花”吧?

    于是又可气又可笑地问她:“你知道采花贼什么意思吗就乱说。”

    “怎么不知道!你拿了我的花!就是采花贼!”

    秦肃天轻笑一声:“我来告诉你,采花贼的意思是……”

    然后突然将薛缈缈拉进怀里说道:“做了比这样更过分的事。”

    “你……”薛缈缈气急败坏直喘气,身子起伏着被忽地放开。

    “来了葵水就该在家歇着,薛小姐。”

    一句话让她头皮发麻,他他是怎么看穿她的?难不成有血腥味?

    薛缈缈张大了嘴诧异间,秦肃天又说道:“这紫格桑是馨妃钟爱之花,据说馨妃从西渊国嫁入皇宫以来就靠它一睹思乡之情了,终日亲自悉心照料,少了分毫怎能不知?”

    原来是这样……这馨妃竟是与她死去的娘亲同好了。

    她哆嗦着将布袋打开,可惜刚刚已经被他给揉得不成样子,弱弱地问道:“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秦肃天摇摇头已是大步迈开:“我只知捉贼要拿赃,你再这么站下去侍卫马上绕回来——”

    “对对对,赶紧走!”薛缈缈连忙低头推着他离开。

    一路尴尬,心里一直嘀咕着该如何开口道个歉呢,良久她才拐弯抹角地引出话头:“宋姑娘模样生得挺好……”

    秦肃天一下僵住,停下脚步转过头,她不提还好,一提就都是泪啊!好端端的砸脑袋上个媳妇还不要不成!谁说他要娶妻了?!模样好又管屁用?她模样不更好?可架不住他谁也不想娶啊!

    薛缈缈见他一脸铁青,不好意思地揪着手指头吞吐道:“你懂的……”懂个毛啊懂!

    “哼。”他甩开步子想赶紧远离她,其实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再踱来这凉亭呢。

    二人拐到一暗处,忽听前面一阵争吵,凑近一看原来是宋恩玥正在跟她爹对抗。

    “我不管!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啊哦……

    薛缈缈偷偷瞄向秦肃天,奇怪这人的表情为何如此轻松?不会觉得脸上挂不住么?

    “皇上圣口一开岂能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宋骁厉声道。

    “刚爹为何莫不作声?为何!哪怕替女儿争取一下啊!爹明知道女儿——”

    “你给我死了那条心!就算没有皇上谕旨我也不会同意你嫁给那个人!”

    “好,爹非要女儿死了才罢休是吧?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宋恩玥这姑娘硬气的很,竟敢跟她爹如此说话,不愧是武将之女,气成那样也不哭闹,只恶狠狠瞪着她爹。

    薛缈缈听了小声幽幽地说了句:“貌似某人不愿意娶,人家还不愿嫁呢……不过若是我我也不嫁你。”

    秦肃天冷瞟她一眼,她吐吐舌道:“有了心上人,谁愿嫁给陌生人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郎无情妾无意正合他秦肃天的意,可是碰上这种事还真是……尴尬又心堵。

    忽然间薛缈缈惊叫一声,忙拍着秦肃天的肩膀:“她她……她真是死都不愿意嫁你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宋参领面前已没了人,再看他惊慌的样子才发现宋恩玥那姑娘竟是一头扎进了湖里。

    秦肃天二话没说飞过去也跳进水中,不一会儿拎着宋恩玥浮出水面。

    宋参领极为尴尬地看着秦肃天不知如何是好,宋恩玥还是别扭着不肯服软,挣开了秦肃天的手冷哼一声:“走开!”

    秦肃天哪受过这气啊,脸上各种挂不住,当即就甩脸子了,拎起落汤鸡似的宋恩玥就给拎出了好远。

    薛缈缈在暗处看着二人走远,鼻腔里鄙夷地发出一声响:“切,刚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会儿就迫不及待了。”

    不过管他呢,说来说去那都是人家的事,回家!

    *****

    京城这地方虽大,八卦却传得飞快。这几日城中有件大事炸开了锅,传说皇太后寿宴那日皇上赐婚的十对新人黄了一对,为啥黄?因为准新娘子死了,怪可惜了儿的,红事没办变白事。

    薛缈缈听到传言时正在屋里跟她的爱宠大黄一起嗑瓜子,当即就奔到街上去打听,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还真应了她心中所想,宋恩玥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缈缈脑子里嗡嗡直响,虽说秦肃天和宋恩玥二人哪个都跟她没多大关系,但还是……心里堵堵后背凉凉的。不行!她得去问清楚!

    打听到秦府的方向,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秦肃天正没事儿人似的在屋里看书,薛缈缈被下人带了进来,一进门慌忙闭门,然后小心翼翼又带着火气地质问道:“你该不会是把她杀了?!”

    秦肃天不说话,丝毫不想理眼前这疯子,以为杀人那么轻巧吗。

    “你、那就是你没看好她!那天你明明都看到她跳湖了,知道她有轻生的念想就该对她寸步不离才对!你当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啊!现在竟然害得她……那是条人命啊!”

    薛缈缈劈头盖脸痛斥一番,秦肃天冷冷地抬眼:“请问你哪位?”

    “什……什吗?!”

    “我是说,这些事与你何干?”声音淡漠又冷静,就好像他是个外人一样。

    薛缈缈简直受不了眼前这冷血动物了,一股热血飙升体内:“你怎能如此冷漠?谁要嫁你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你们可是皇上赐婚,现在因为你的疏忽导致未过门的娘子死了,我看你怎么收场!还秦肃天呢,我看你……禽兽不如!”

    这姑娘真有意思,都不认识人家,跑到人家家里莫名其妙发一通火,真是弄得秦肃天哭笑不得,心说她肝火这么旺,难道葵水还没完?

    薛缈缈气呼呼地走了,秦肃天发愣了半天,这丫头倒是提醒他想起件正事。

    于是唤来自己心腹阿威附耳一语:“可都办妥了?”

    “少爷请放心。”

    “干净利落?”

    “绝无人知。”

    “嗯,备马车,去宋参领家。”

    “是。”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注意看细节吧,因为满满是伏笔,以后会慢慢写到,也会开番外补充前三章的疑点

    再次强调前三章走剧情内容多,亲们一定要耐心!!!

    以前拖沓怕了,现在不得不加速哈,大框架有了后面就正常发展啦,表被快节奏吓到:p

    打滚求花花求收藏~~~

    3、再赐

    护国参领之女亡故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愣是烦扰了他数日,本想着替太后多做些好事积福呢,没想却招来了晦气,十对黄了一对,就不十全十美了。且此事不论对宋家还是秦家来说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皇上担心的是这会不会影响他们继续为朝廷卖命的热血之心啊。

    于是这几日茶余饭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才能解决到两家满意?

    探子来报说是前日宋参领家宋恩玥的闺房失了场大火,疑似夜里忘了灭油灯,又搁得离帐幔太近。发现时宋恩玥的尸首已被烧得认不出人样,同此遭遇的还有贴身丫鬟一枚,验过并无蹊跷。

    皇上听了这才露出丝伤痛之意,当即决定将宋恩玥破格以郡主待遇厚葬,也算够意思了。

    至于秦家怎么安抚么……九王爷尉迟浔先前来献过计,话里话外都在怂恿他将秦家与薛家联姻,道是民家就当与民家配,硬要官民一家亲早晚是要出悲剧的。

    开始皇上也怀疑这不会是什么阴谋吧,不然何事能劳烦一向不问世事的九王爷如此浪费口舌劝说这区区小事一桩?后考虑到九王爷这人闲散好乐,又素来与秦肃天交好,便想着兴许纯粹是一番好意罢。

    思前想后他也觉得,毁了人家一门亲事当再补一门最好不过,那日见薛义居之子年纪轻轻出类拔萃,之女也称得上是端庄贤淑绝世佳人,这样一户人家倒是不会失礼于秦家。于是特命人下正式诏书将薛义居之女赐婚于秦肃天,并于这月初七完婚,好一去之前的晦气。

    到此为止竟没人发现漏洞,直到薛家接到诏书送走了宫里的人才开始面面相觑,末了还是大夫人先开了口:“这诏书里……说的是咱家哪个闺女啊……”

    薛老爷闷声不吭,心想这阵子沾上皇家的事就没一件顺的,赐婚这殊荣不要也罢,似福却是祸啊!

    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大女儿薛槿嫣年岁比秦肃天大,怕会惹秦家不满,所以不宜婚配。二女儿薛槿婵不巧昨日染了风寒,眼看后日便是初七,怕是不宜婚嫁。

    薛义居将目光投向小女儿薛缈缈身上时,急得她一下从椅子上跳起:“不成!不成不成!我可不嫁那禽兽!”

    “还不都是你闯下的祸!”

    “关我什么事?我不管!不带爹这样欺负人的!”

    “难不成你想爹抗旨?”

    “那、那缈缈暴露了女儿身还算欺君呢!”

    呼,老爹终于静下来了,这回算说到点子上了。

    最终是薛义居左右为难,手握诏书静静回了书房。

    是夜,薛缈缈睡得迷迷糊糊间听有人在床边说话,睁眼一看吓一跳,大姐薛槿嫣正在床头看着她。

    “姐姐……”她一轱辘爬起来,点起案几的油灯。“姐姐这么晚还不睡,找缈缈何事?”

    “嘘……”薛槿嫣比划了个轻声的手势。

    薛缈缈揉揉脑袋打个哈欠听大姐继续说着:“秦家这亲……非得缈缈去结不可。”

    “为啥?!”缈缈一下精神了。

    大姐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事到如今,姐姐也只好坦言相告……姐姐其实已珠胎暗结——”

    “怎么会……”薛缈缈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大姐干了如此出格的事,大姐还未成亲啊!

    还没来的及消化,紧接着就是更劲爆的:“槿婵她也其实并未感染风寒,而是前日不小心烫伤了皮肤伤口感染,就在胸口处,挺是显眼的一大片。唉,现在提起便掉眼泪呢,说要是嫁了人可出丑了就不想活了……”

    “这……”薛缈缈靠在床头发愣:“怎么会这样……”

    “所以,当是两位姐姐求你,嫁到秦家吧。”

    “缈缈真心不愿……”

    “听姐姐话,但凡秦家差了丝毫,姐姐就是掉脑袋也要顶上,这不是考虑着是个顶好的归宿,那日也见了那公子,委实不错。”

    薛缈缈一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可是这样一来皇上早晚会发现缈缈是女儿身,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难道你觉得大姐二姐这样嫁过去不算欺君么?三者取最轻,跟姐姐们比你那都算小事……”

    “我……”

    “乖,姐姐给你买糖吃。”

    薛缈缈急的都快掉眼泪了,好像这么一想确实都算欺君哦,三姐妹随便哪个嫁了都够他们全家站好死一排的。

    她呆呆地走到案几前倒了杯凉茶大口大口灌着,猛灌了一会儿对大姐说:“……要糖葫芦。”

    薛槿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疼又开怀地笑着:“好,给你开个糖葫芦铺。”

    *****

    初七这天,坐进大红轿子里的人到底还是薛缈缈。

    临出娘家门时哭得梨花带雨,伏在爹肩膀上怎么都不肯上轿,末了还是被大哥拎了下来,心疼地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便回来告诉大哥,大哥绝不手软。快去吧,误了吉时不好。”

    这一句话说得薛缈缈更是心酸,在盖头下面偷偷哭了一路,直到轿子落地心里才咯噔一下,很是有种死期到了的感觉。

    被蒙着头扯着走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要听着周围人欢天喜地地吆喝,那么喜庆的唢呐鞭炮声听到薛缈缈耳朵里无一不是一种摧残,她甚至是在灵魂脱壳的状态下听到的那声调高嗓尖带着回声的“一拜高堂”,然后想哭都来不及了。

    凤冠霞帔旁是身着玄瑞礼服的那个霸气少年,一张脸仍是分外俊朗,不过比平日多了些红润,星般的眸子瞄到盖头下一双揪着的小手时,不禁嘴上一勾,那笑容挂在脸上很是让人捉摸不透,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安心了。

    风风火火仪式闭,新娘子被送回房。薛缈缈坐在床边静静听着外头的喧闹,就好像这根本不是她的婚礼似的。据说是那禽兽要在外头应酬一天宾客,天黑才会进来掀她的盖头,她不以为然地晃晃脑袋,真希望他永远不要进来。

    薛缈缈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熬得肚子都咕咕叫了,她上手一摸发现兜里有惊喜,拿出来一看竟是两串冰糖葫芦,瞬间眼泪汪汪的,大姐真是疼她。刚要剥开糖纸吃了,听见吱呀一声门响,吓得她赶紧又塞回去。

    脚步不缓不急越靠越近,薛缈缈的小心脏跟着扑通扑通跳,直到透过盖头下面那有限的视野看到一双男式锦靴,她才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自觉向后靠了靠。

    房内就只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了,那人也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

    少顷,薛缈缈紧攥的小手被强行掰开,一团东西被塞了进来,纤长的指尖触碰到她手掌的时候害她身子一抖,居然听到一声轻笑。然后颤悠悠摊开掌心一看,桂花糕?面前这人是他吗,难不成是怕她肚子饿所以给她送吃的来了?

    趁她失神这会儿,那只手徘徊在盖头底端作撩开状,却只在露出她那樱红小口时便又放了下。看得出新郎有些急切了,可到底还是没失礼,脚步在床边踱了踱,转身走了。

    不知又在床边呆坐了几个时辰,屋内再有响动时,薛缈缈才真的怕了起来。怕是应酬了大半天的秦肃天回来了,她还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要让她知道那是墙根蹲了一溜闹洞房看笑话的人,她估计会羞得钻地缝了。

    听得出来这次进来后他脚步很急,闭了门三两步便走到了床边,只是后来一直立在床边喘气,一股子酒气扑鼻芳香醉人。也不知他是在怕什么,双手僵在薛缈缈的盖头上迟迟不肯掀开。急得缈缈推开他摸索着走到一边,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手被他从后面拉住,紧跟着身子转了半个圈,小脸贴在他胸口处停下。盖头被猛地掀开,四目相对时,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人没错,心却还是慌乱得不成样子,秦肃天满眼映着的都是薛缈缈那闪亮动人的眸子,他竟没想过女人模样的她能如此好看。

    她的脸粉扑扑应该是羞的,而他的脸红彤彤怕是醉的了。

    可是洞房花烛夜,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呵,你到底还是嫁了。”

    “嗯?”她有点没听明白。

    “不是说,若是你你也不会嫁我么。”

    “咳……你以为、你以为我想嫁吗!”她忙澄清着自己。

    “倒是并没那么以为。”他垂下眼睑,露出一排细密好看的睫毛。

    他有点醉了,今儿个到场的宾客太多,若不是他酒量好早就趴下了,哪能撑到这春宵一刻。

    两人就那么尴尬贴着,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手轻轻附在她的腰上,然后皱着眉掏出个东西。

    “这、这玩意儿你带来的?”

    瞎,居然把她兜里的糖葫芦给掏出来了!

    薛缈缈脸红着抢过来:“怎么啦?这也算我嫁妆。”这姑娘,生怕人家说她带了不该带的。

    他笑了,扶着额微微笑得那么好看。

    薛缈缈觉得尴尬,忙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喝了很多酒?” “嗯。”他捏捏眉心。

    “我们……”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却突然转身:“不早了,你……一个人睡不害怕吧?”

    “啊?”纵使她从未想过要和他同床共枕,可是听到这个信息她还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答话:“哦哦、不害怕,不怕。”

    然后他只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门口闹洞房的人失望透了,一窝蜂涌上秦肃天七嘴八舌质问着嘲讽着,然后声音越来越远,薛缈缈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她今天真的和他成亲了么……可是这样的亲往后可该怎么过?薛缈缈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被爹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梨好萌这个先婚后爱的梗!

    据说是从此以后jq就这么愉快地展开了!!

    求花花求支持~~某梨可是不吃不喝不睡在修文啊!!!

    4、绿帽

    婚后的第一个清早总是最忙碌的,薛缈缈天将亮就要起床拾掇,得按规矩挨个给秦府的人请安呢。

    新派来服侍她的丫鬟习秋站在衣橱前拿不定主意:“三少夫人,您这衣裳……”满柜子都是紫色,叫她如何下手啊。

    “有何不妥?快随便拿件过来。”

    “习秋听说……新婚的娘子头两天穿红粉为宜,说是喜庆呢,最好是大红。”

    薛缈缈抹着胭脂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幽幽地看着她:“我只有紫色,我最讨厌大红,昨儿个我不自在一天呢。”

    “……”习秋想要再说什么似的,却终究闭了嘴。

    这对新主仆貌似不怎么对付呢,其实薛缈缈不是看习秋不顺,而是对于秦府的一切她都会炸毛,只要待在这地方她就莫名其妙不爽。

    昨晚秦肃天也不知去哪里留的宿,薛缈缈虽然不待见他,但心里却是胡思乱想了一晚都没睡好,想他是不是去喝花酒了,想他是不是去会心上人了,或者是给宋恩玥上坟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梳妆打扮好对镜一照,浅浅的青眼窝子配着这发式,怎么看怎么不爽。是偏要弄成这样嘛?俏皮的刘海不让梳了,飘逸的发丝不让垂了,只干净利落地全绾上去,这是非要告诉全天下人她已婚吗!她才多大啊!这样的发式在大人眼里是妩媚风韵了,可对她来说只有俩字:老气!

    薛缈缈上手就把发簪啊步摇都摘了去,冲习秋发着脾气:“给我换了,这里、这里……都散下来。”

    习秋无语,刚刚给她梳好的百合髻就这么被她给拆了,正愁不知如何对付时,见少爷踏进了门,好一根救命稻草。

    秦肃天只冲习秋摆了摆手,她便领命退下了。薛缈缈还对着铜镜发脾气呢,突然发现身后的人好像变了,习秋那丫头穿的是鹅黄衣,镜中映着的可是深紫色。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就有声音飘过:“你若想扮成年画里童女的模样我也没意见。”

    “讨厌!谁说要梳俩包子在头上了?”

    “还是你认为这鸡毛掸子头好看?”

    “谁鸡毛掸子了!”薛缈缈被秦肃天嘲笑得恼羞成怒,可是再回头看铜镜,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来,头发被她抓得鸡窝一样这一丝那一缕的,根本没法看。

    她又羞又气地捂着脸,某人又说:“掩耳盗铃么这不是,捂你的脸管何用。”说罢轻轻扯下她的手。

    她不客气地甩开他:“起开!少管我!你来这干什么?”

    然而说完这句她也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人家房间啊,确切的说,是他们俩的新房,来这里天经地义。

    秦肃天气结,要不是一会儿要随她去前面敬茶,他也不想理她啊。“回头误了时辰屁股挨板子可是你自己的事。”他扯完正题扭头正要走,临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嫁了人就当有嫁了人的模样,入了秦府你便是三少夫人,出了门随便你。”

    薛缈缈气炸了,这话啥意思?难不成是指将她扫地出门?

    怄了半天气,又仔细想了想禽兽的话,她到底还是妥协了。百合髻下一身鲜艳紫衣分外妖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见公婆了。

    一进门脑门子一阵晕,婆婆似乎有点多啊……薛缈缈点着头默默数了下,一二三四五,五个不同款式不同年份的女人坐在秦老爷身旁,禽兽他爹有五个老婆?!她瞥了禽兽一眼,心说这家伙该不会遗传他爹回头给她陆续搞几个姐妹进来凑马吊桌吧?

    打眼一看不难发现,这五个当中属中间的大夫人最端庄贤淑,看起来也是个好说话的主,还好她的“正婆婆”是她,若是旁边那位妖媚子可就糟糕了。

    被薛缈缈在心里称呼为妖媚子的这位便是秦家二夫人想容,一张尖酸刻薄狐狸脸,跟大夫人反差最为明显。盛气凌人像是很得宠的样子,薛缈缈觉得此人定是与她看不对眼,不然刚才敬茶时为何明明端的很稳的一杯茶却全洒在了她一双嫩手上?那情景直叫人看了倒吸一口凉气,习秋在一旁吓得直咬唇,她早上其实是想提醒缈缈这二夫人喜紫衣,且最讨厌人跟她撞衫……

    秦肃天这粗枝大叶的居然没发现不妥,还以为是薛缈缈自己笨手笨脚。他微皱着眉将茶杯接过去,盯着她烫红了的小手摇摇头轻叹口气,对剩下几位夫人说:“天儿代她敬。”

    “没个规矩。”秦老爷不高兴了,几个夫人在儿媳妇跟前得到的待遇不同怎么可以?回头还不得在枕边烦他啊。

    得,秦老爷一发话,薛缈缈不知是别着口气还是不想禽兽难做,一把抢回茶杯说:“爹说得对,不能坏了规矩,缈缈以后还想过好日子呢。”瞧这话说的,是给谁听呢?

    年纪最轻的五夫人茹小蕙一听就抿着嘴笑了,特意看向秦肃天,只见他脸色由白转绿,心说这小娘子当真是不给他留情面。这里面她最不讲究这些礼节,只因他年岁比秦肃天大不了多少,撑死五岁到头了。

    气氛正严肃着,有下人进来通报,说是何大人登门贺喜来了。秦鹤一愣,漕运总督特来贺他儿子的喜?虽说两人一向关系较近吧,但怎么说也是他巴结人家多,此举真是让他有点诚惶诚恐的。

    薛缈缈听到何大人三个字时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妥,等见着人时双脚已经不自觉地摆出逃跑状了。

    秦肃天瞄到后一把给她拎正,然后她又往他身后藏了藏,什么情况?

    何大人身后跟着个素衣静雅少年,青丝垂肩,脱俗似仙,从进门起那双清澈的眸子就寻着什么似的,待瞧见秦肃天身后紫色一团时,便直勾勾的不放了。

    秦肃天挑着眉跟他对视,心说他这是干啥?断袖啊?过了会儿才发现不对劲,好像不是看他?!

    等确定了这公子竟是在拿眼神猛揩他娘子的油后,秦肃天黑着脸将薛缈缈从背后薅出来搂在怀里,然后不低头看不要紧,一看发现怀里那人脸红得跟蜜桃似的?当即就不淡定了,幽幽地瞥了那公子一眼。公子加快两步跟上自己爹,然后气定神闲坐了下来。

    长辈们相互寒暄,素衣公子一直毫不客气地盯着薛缈缈看,看得秦肃天心里满是疑团,而薛缈缈呢,则一个劲往秦肃天身后躲。于是秦肃天终于明白,他娘的这俩人有事儿!这是当着他面暗送秋波呢!瞬觉眼前一片绿油油,暗自咬紧了后牙槽。

    秦鹤那边也有些纳闷,何大人今天有些反常,一言一行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贺喜的,反倒像是来挑刺的。那边厢两只老狐狸笑里藏刀应对着彼此,这边厢一只禽兽和一只不明物体也在用眼神较量着彼此。

    忽然间秦老爷喊道:“缈缈过来,何大人说看看你,快给大人敬茶。”

    “呃、啊?”很明显是失了神。

    秦肃天眯了眯那斜长的眼睛,看着自己娘子跌跌撞撞走了过去。

    “缈缈见过何大人。”说罢身子微微一欠。

    何大人端起茶饮了口,语气非常不悦地应了声,然后便是一阵安静,待一盏茶饮完时,才酸不溜说了句:“如此灵动可人的儿媳,我何某怎就没这福气呢?嗯?”

    薛缈缈一听腿软得差点没给跪下,呆傻傻站在那揪着手,眼睛不自觉瞄向旁边那人求救。

    可是向他求救又有何用,她知道,他可是死都不会开口帮腔的啊!

    那便是何大人在秦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他说完这句令秦府上下摸不着头脑的话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堆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才赶紧着恭送。

    这里面唯秦肃天瞧明白了,这俩人分明是来砸场子的,原因么就让他姑且猜猜,猜那位素衣公子与他这新娘子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山无棱天地合的只因皇上一句话给断了,可是这来往断了念想却没断,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

    绿帽子可是没哪个男人愿意戴,就算娶个媳妇回家自个儿不碰也绝不愿别的男人拿眼神那么剜她啊。秦肃天拽着薛缈缈一起恭送何家这二位,临出门时,那素衣公子竟转过了头,明目张胆给了薛缈缈一个他看不懂的眼色,唇间还一阵窸窣,然后才离开。

    那是什么高端洋气的暗号?唇语吗?秦肃天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当官的腰板硬啊,连看人家媳妇都这么理直气壮的,是有多把他当空气?

    于是待何家父子走后,恐怕某个人要遭殃喽。

    作者有话要说:求表霸王梨子啊~~新换水的故事不晓得大家喜不喜欢呢~~~

    看在某梨昼夜不息构思码字的份上,快粗来给某梨点信心吧!!!

    表让某梨自娱自乐啊喂!

    ps:话说乃们看粗来新故事节奏快了许多然后内容还多了伐?

    因为某梨再不敢拖沓鸟……一定大步流星走向jq!再不慢吞吞!

    求支持啊啊啊!

    5、回门

    薛缈缈这一整天都心浮气躁,几乎是盼着星星月亮赶紧挂上天。这会儿终于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了,她才摸黑从床上爬起,披了件外衣悄悄出了房门。想起今天白天的事她心里直后怕,怎么何大人跟秦家是相熟?若是以后还会经常像今天这样上门走访的话,她怕是再不敢出屋了。

    何维煜临走时用唇语说让她抽空去趟湖边找封信,薛缈缈摸不准他说的是城中的柳青湖啊还是秦府里的湖。反正这会儿她也出不去门,只好溜到府中的湖边探个究竟。

    出东苑门时,她偷偷瞄了眼禽兽的书房,黑着灯想必已是睡下了,于是才放心大胆地溜。

    嫁进秦府这两天她还没怎么仔细探过环境呢,只知道是相当大,至于哪是哪却一无所知。走了一半有点后悔没点个灯出来,要这么摸下去一准儿迷路哇。

    周围时不时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一旁灌木丛里也总是窸窸窣窣,她突然害怕起来,抱着双臂开始一路小跑。由于害怕而不敢四处乱看,跑着跑着冷不防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啊——!”她大叫一声,捂着脸后退两步。

    “三……三少夫人?”

    呼,不是鬼就好。薛缈缈舒了口气,透过指缝观察来者。这人她白天见过,好像是禽兽身边的随从,那个叫阿威的。

    “你想吓死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她抚着小胸脯指责道。

    “三少夫人这是往哪去?为何不歇息?”阿威并不答话,而是反问起了她。

    可纵使他语气温和兴许是出于关心,薛缈缈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是不分尊卑,这个阿威被禽兽惯得不成样子,她去哪是他一个下人管得着的吗?

    刚要训斥,转瞬一想难不成是禽兽派来看着她的?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于是扬扬下巴说:“找茅房,有意见?”

    “……不敢、阿威只是担心少夫人。”

    “担心我上茅房没草纸吗?”

    “不、不是……我是说,很晚了。”

    “唔,没办法,人有三急嘛。”她歪着头摊摊手,是非把阿威玩死不可啊。

    阿威再不好意思跟她对话下去,只好说了句:“那少夫人您……注意安全。”便匆匆离去了。只不过离开时心里直嘀咕,上茅房需要跑这么远吗?院子里不是有嘛……

    阿威本想跟着她的,可想起少爷交代过,说三少夫人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以后她爱干嘛就干嘛,不用理会。现在他越来越纳闷,少爷跟少夫人是不是洞房花烛那夜不和谐啊?不然怎么……当晚少爷就被赶出来了,还从此搬去睡书房?

    深更半夜的三少夫人居然还鬼鬼祟祟在府里溜达,阿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决定还是回去跟少爷通报一下。加快脚步走到少爷所在的东苑,一进拱门呆住了,少爷居然坐在院中的棋桌前,一人下棋?!

    “少爷,阿威刚看到少夫人她……”

    “嗯?”秦肃天气定神闲地挪了一子,眼都不带抬一下的:“不是说了不要管她。”

    不管那你这是在干嘛……

    “可是……都这么晚了,依阿威看,少夫人像是朝湖边方向走了。”

    “湖边?”

    提起湖的话,秦肃天心里猛然一咯噔,想起那日宋恩玥不想嫁他而一头扎进湖里,心说这丫头不会也玩那套吧……不会的,他赌她没那个勇气,大不了是个逃么,随她。

    “少爷要不要阿威跟去看看?”

    “你很闲么?该干嘛干嘛去。”

    阿威不敢再多言,因为通常来讲少爷说话都很简短的,字儿一多就得小心踩到雷区了。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默默退下,不然屁股上要该挨蹄子。

    *****

    薛缈缈这厢在湖边,眼睛都快瞅瞎了才找见何维煜的那封信,他竟给藏在树上!结果她扔了个石头还给砸水里了,又费劲巴拉捞上来,现在看完以后呆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信的内容很短,甚至是相当短,只一句话:维煜离京三日你便嫁了。

    薛缈缈对着那一行隽秀小楷来回来去地揣摩语气,最终还是得出个结论,他生气了。

    可是她很想告诉他,她也是身不由己啊!且不说她现在根本不想嫁人呢,就算她嫁也不会是嫁给这禽兽啊!这不是……皇命难为嘛。

    想想何维煜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她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开心了不开心了,总之他都是最好的聆听者,这除了与他不能说话这一属性有关以外,还一原因就是,薛缈缈自打出生就被认定是何家的儿媳,她与何维煜是指腹为婚。即便她情窦从未开过,她也觉得此次嫁给禽兽实在是对不住何维煜了,好歹应该知会一声的,最好的朋友嘛。

    一路愣神走回东苑,心想着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找何维煜道歉去吧。轻声推开房门,生怕吵醒了谁似的,脱了外衣准备上床时发现不妥,怎么床上有个黑影啊?!

    “谁!”她赶紧又披上外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黑影闪动,她也稍稍适应了黑暗,视力愈显清晰起来,才看清坐在床上那人正是秦肃天。

    “你、你怎么还没睡?干嘛不在你书房呆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生怕这禽兽是来做坏事的。

    “天凉,来拿被子。”他瞄着她手里的那张纸说道,然后抱起床上一条多余的锦被起了身。

    薛缈缈身子一错给他让道,半信半疑地看他走了出去,然后赶紧上锁。心想,来拿被子?难道他昨天是光着睡的?古古怪怪不晓得是干嘛。

    *****

    次日。

    用早膳时薛缈缈心里就一直盘算着,等下老爷一出门她就去找何维煜呢,谁知那禽兽却在饭桌上说他今天不去铺里了,说是按规矩今儿个该“回门”,也就是他要带着薛缈缈回娘家。一群夫人们叽叽喳喳地发表意见,说人家都是七日回门甚至一个月回门三月回门的都有,哪有这第三天就往娘家跑的?

    二夫人对此最揪着不放,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薛缈缈的不满,那意思我秦家人把你怎么着了啊,你就这么受不了?末了还是秦肃天发话了,说是他想早些拜见老丈人,与缈缈无关。

    薛缈缈懒得理她们,只不停在饭桌上愣神,回娘家是好,可她现在着急见何维煜啊,默默地白了禽兽好几眼,郁闷的连饭都没怎么吃。

    吃过饭看着阿威他们把一箱一箱的东西往马车上运,薛缈缈摸不清头脑地看看秦肃天:“不是去我家么……请问这些是……?”

    “你嫁得匆忙,聘都是皇上赐去的,我也得意思意思。”

    “咳、你真是……如此客气。”

    “应该的。”这阴阳怪气儿的。

    “呵呵……”薛缈缈皮笑肉不笑,心说这禽兽闹哪出啊?她怎么不觉得他有那么好心?

    结果好好的计划愣是被这禽兽给打得七零八落,他是有多耐性竟陪着她在娘家耗了一天!吃了午饭还吃晚饭的,有完没完!薛府上下经过跟秦肃天这一天的相处都眉开眼笑的,直说缈缈嫁对人了,皇上英明啊,还把他带去永安祠列祖列宗的面前一顿夸一顿拜,说从此就是一家人了。薛缈缈在一旁脸抽抽了一天,搞不懂,实在搞不懂那禽兽是要干嘛。

    天都黑了还不说回去,这到底是谁娘家啊!薛缈缈得空将大姐拉到一边悄悄问着:“姐姐,家里近来可好?”这丫头是担心大姐的肚子和二姐的胸脯了。

    谁知大姐却抿嘴一笑:“怎么说的像你走了一年似的,你可不知道我和娘都吓坏了,还以为人家是要将你退回来呵呵。”

    “少取笑我!鬼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是他非要——”

    “姐姐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确实是个好归宿,恭喜妹妹。”

    “……不说这个了好吗……那个……”薛缈缈脸红红的,支支吾吾问道:“何家的人,来找过爹么?”

    薛槿嫣这才收起了笑意,沉重地点点头:“嗯。”

    “没有闹僵吧?我好怕何大人有什么举动。”

    “那倒没有,毕竟是皇上赐婚。”

    “啊,那就好。”

    “不过……却是问起了为何不让我和槿婵嫁。”

    “啊!何家知道皇上诏书里并未指明哪个?”

    “嗯……”

    “那、那那……”缈缈这傻姑娘只想到何大人会生气了,却从未想过何维煜有多伤心。

    “莫担心,爹已是想办法搪塞过去了,只是妹妹要找机会给何公子个解释。”

    “别提了,我今天本来就是要找他的,都被某人给耽误了。”

    薛槿嫣听了一慌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听姐姐话,解释过后,便安安分分过日子吧。”

    “我挺安分的呀……”薛缈缈不明白姐姐为何会这么说,她自觉在秦府是挺安分呀,又没哭又没闹的……

    瞧见没,不开窍就是不开窍。

    姐妹谈话结束回到厅内,薛缈缈跟爹他们说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刚开口问禽兽哪去了,大娘便指指门后:“这不跟在你身后嘛。”言语中带着笑意,那意思小两口还挺腻呼,你走哪他跟哪。只见秦肃天进来后冲薛老爷一拜:“爹,大娘,时候不早了,我与缈缈改日再来拜访。”

    啥玩意儿?爹、爹?!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咋能说改口就改口呢……脸皮是有多厚!

    作者有话要说:某些事情连大姐都明白了,咋这姑娘还看不透捏?扶额……

    ps:人家禽兽叫老丈人爹哪里错啦,竟说人家厚脸皮,真是的!

    6、捉奸

    从娘家回来一连半月薛缈缈都没能找准机会再出门,秦肃天那边倒是给她自由了,可奇怪的是秦家的女眷们挨着个变着法儿地找她有事。整天不是拉她打马吊就是喊她去赏菊,半月下来倒是叫她把秦府的环境熟悉了个遍,对府上的人也都有了初步了解。

    最常来找她的便是秦肃天的姐姐秦素素了,薛缈缈还纳闷呢不都说世上最难处的关系除了婆媳就是姑嫂吗?怎么她与禽兽的娘和姐姐相处起来毫无障碍呢?就拿这秦素素来说,多刁钻泼辣一姑娘啊,见她对付其他女眷时那叫一个凌厉,可是对着缈缈却总细声细语跟对亲妹似的,直叫人匪夷所思。

    这会儿薛缈缈正清点地上的货物,秦素素又出现在东苑。

    “弟妹这是忙什么呢?”

    缈缈闻声抬头微笑,倒是不觉得稀奇了,这几天她每日都来呢,可是今儿个她高低都得推掉她任何邀请了。

    “回姐姐,等太阳下山了准备出去祭祀呢,今儿个中元节,想给我娘亲点盏花灯祈个愿去。”

    “孝顺孩子,只怕弟弟陪不了你了。”秦素素看上去一脸烦恼。

    “嗯?不用麻烦他啦,本来也没要带他的。”薛缈缈小手一挥僵在空中,眼前这人可是禽兽他亲姐啊,这么说不太妥当吧……于是赶紧兜回来:“我是说……相公他那么忙,这点小事我就不扰他啦。”

    “嗯……这阵子他确实有的忙了。”秦素素有些愣神。

    “姐姐?想什么呐?嘿嘿若没什么紧要事缈缈就先忙啦。”薛缈缈指指地上的竹篦和棉纸道:“想亲手给我娘制个孔明灯呢。”

    秦素素才回过神,点点头回着:“好,那我便不打扰弟妹了,晚些再来。”

    “嗯呢,回头见。”

    薛缈缈心想着,禽兽他姐这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愁嫁呢?想她应该跟大姐差不多年纪,竟也还没嫁,是真该愁了。然后又想起大姐未成亲便珠胎暗结……薛缈缈那个担忧呦,也不知男方是何人,竟那么不负责任!看来等下要在孔明灯上加写一行祝大姐幸福之类的话了。

    太阳快下山时,薛缈缈趁秦肃天还未回府便提早溜了出去,不是怕他质问什么,而是懒得跟他打照面费口舌。她不备马车没带下人,就这么一个人驮着个大孔明灯和一堆祭祀用品来到柳青湖。

    这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也称鬼节。

    小时候薛缈缈总是最怕这天,常躲在被窝里不敢下床,可愈是大了便愈期待着这天的到来,总要上柳青湖放几盏荷花灯,说是好给孤魂野鬼指一条明路投户好人家,也当是给娘亲在下面积点福分。

    往年的这天都很应景,或阴雨蒙蒙或乌云密布,从没有过今天这样艳阳高照天的,丝毫没点鬼节的气氛。

    柳青湖边人挨人,每年都是这样了,祭个祀还带抢位置的,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样子,等着前面的人往湖里放完花灯立马就把肩膀插过来开始鬼画符,薛缈缈不愿那样膈应别人,便一直坐在湖边一个小石墩上甩着腿等着。

    太阳渐渐收敛起了刺眼的光芒,藏在泛着微蓝的天边,湖边弥漫着暖洋洋的烧火味,一段段低沉悦耳的往生咒飘在耳边仿佛到了云潭寺般。薛缈缈来了兴致,往年她都只是为娘亲点灯许愿,还没试过念咒呢,今天也想熟悉熟悉流程,干脆凑近了听听别人怎么念。

    默默走到一个蹲着的人背后,将耳朵贴近,奇怪贴了半天没声音啊,大家不都在念咒么,这人滥竽充数啊?正寻思着,只听脑袋顶上有人说话了:“缈小姐?是来找少爷的么?”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而且叫她缈小姐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便是何维煜的贴身随从默言。

    那前面蹲着的……怪不得刚才听了半天没声音。

    “闷葫芦……”她愧疚地唤着何维煜,默言赶紧制止她。

    “嘘……少爷在给夫人念咒呢。”说罢并指指前面静坐的白衣少年。

    “念?!”别开玩笑了好吗……

    “心里念!”

    “默言。”她微垂着头。

    “嗯?”

    “他这几天好吗……”她心虚地问着。

    默言听后顿了一秒,再抬头时一字一句地说着:“不好。少爷他每天都拿着你们的定情信物看,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的哼。”

    “……”薛缈缈听到“定情信物”四个字心里就一颤,偷偷环顾下四周,生怕周围有秦家人听着似的,然后很小声地反驳着:“默言你可莫要乱说。”怎么说她也嫁了人的……再说那格桑花步摇只不过是当初为了糊弄长辈们而假意互赠的罢了。

    默言来不及回应,已经是对上一张黑脸了。

    “少、少爷,念完啦?”

    只见何维煜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狠狠捏起玉箫的一端,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