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瓶邪同人)猫

(瓶邪同人)猫_分节阅读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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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他们过来装成我骗到家门口,我又该怎么办?

    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和不甘,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突然传过来了些笑声,我一愣,深吸了口气,认出了小花和我妈的声音。

    “当然了,这家伙在杭州过得可是轻松愉快,我都不知道多羡慕他。”

    “这说的,那还是你撑着解家,不像小邪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听说最近两年还跟着老三不知道跑哪去鬼混,今年都三十了还不知道找个人回家,这眼看没两个月又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他今年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两个老的。”

    “阿姨别担心,今年要是他敢不回来过年,我就是绑也给您把他绑过来!”

    “啊哟还是你懂事,这些年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今年过年一起在长沙吃饭吧,就别总留在北京了。”

    闷油瓶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睁眸垂了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抱着我没有动作,倒是我妈敲了敲门,闷油瓶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我立刻抬眸看向门外,小花一看到我就笑了起来:“猫坚强总算是醒过来了,阿姨要不要抱抱,这猫是吴邪在铺子那边最宝贝的,这回突然开窍说送回来陪您。”

    闷油瓶在一刹那脸色变得莫名有些冷,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是冲着小花去的,心里疑惑这两个怎么好像越来越不对盘了,但还没等有时间想清楚他就把我转了个方向,我蓦地对上了他的眼睛,这家伙从刚才还冷了脸,现在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蹦出来让我差点没把脑袋里的那根弦给绷断,但是等我再想观察一下的时候就已经被我妈抱了过去。

    这种感受尤其别扭,虽然我确实很想他们,但真正像个小孩儿被抱着的时候心里直吐槽老子还是个三十岁的爷们,这样抱着算怎么回事,妈您老人家从前不是最不喜欢给这些小动物清捡场子吗,这会儿怎么听说您儿子给送只猫就热乎成这样?

    不过她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愧疚了起来。

    我听见她叹了口气,好半天才开口:“见不到小邪的时候,看着在他身边留过的东西,也算是有个念想吧。”

    爱子莫如母,古人诚不我欺。

    而就在我醒来的当天晚上,小花和闷油瓶跟我爸妈道别,说是还有事情要做,不能清闲太久,有时间再来看他们,我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当时就扑上去想把这两个给拦下来,结果被小花笑着给丢了回去,对我爸妈调侃这小乖凶巴巴的,以后得好好看着。

    于是在我几乎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送走了他们两个,闷油瓶走之前还看着我点了点头。肯定是小花在走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一趟,把我和闷油瓶从杭州带到长沙,等我醒了以后就托给我爸妈。

    我猜得不错的话,小花一定是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黑眼镜和我大概的状况,前几天的离开或者是为了安排解家的事宜,再不就是调动人手和购买装备,等把我安置好了再离开。他们的目标是秦岭。

    但那个地方不能去,那栋楼原本就是个废弃的实验室,他们两个的身手我不怀疑,但没有必要再让他们两个去冒险,一点都不应该。

    根据最近几次回到人身体的规律,我知道自己估计撑不了几天就会再次跑到那边去,但因为时间相隔实在太长,而且概率随机,不确定性太大,所以我打算尝试些其他的方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在自己家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从翻安眠药到偷厨房的水果刀,只要能想到的通通被我试了个遍,但因为我还是不敢做得太过火把自己给玩死,再加上我妈已经有种奇异的直觉——从前她把这个称作女人强大的第六感——五天下来,现在我连在他们面前站着都有诡异地如芒在背的感觉。

    但是猫依旧是猫。

    “小乖,来吃饭了。”

    我的思绪被打断,应了一声心里顺便鄙视了小花在告诉我爸妈这个名字时候的嘴脸,还是屁颠颠跑进了客厅。

    还是珍惜当下的每一天吧,我仰头望着这个养了我三十个年头的老人,他正弯了腰,给他儿子所谓的宝贝宠物猫盛了半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一旁我妈抱怨的声音立马就响起来:“给小乖夹点鱼肉,小花都说了在小邪那这猫就吃的不好,他总是来回跑,一下几天都不见人,你看这猫多瘦,毛都不亮……”

    “行行,都听你的。”

    我撇了撇嘴瞧着她仔细端详着我,目光灼灼的模样,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穷啊,我觉得这毛不亮也可能是到处窜就沾了灰,不如咱们待会儿给小乖洗个澡吧?”

    我迅速抛弃了碗里的饭菜,一溜烟跳出了阳台。

    这家是不敢随便回了,我一边庆幸自己反应快,一边遗憾没有趁时机好多扒两口鱼肉进嘴。但是不得不说,我确实很想念我妈的手艺,尤其是这几年为了接下三叔的生意,又怕有些不长眼的家伙会找到我家里对他们两个老人耍手段,所以除了过年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回过家。

    不过好在二老抱怨归抱怨,也没真对我这个儿子动过气,这就是家人,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守护,小心安放你的一切,所有的思念和珍重都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读懂你的心情,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记一辈子。

    莫名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淡然的眼睛。

    怎么想着想着突然就联想到这家伙了,我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郁结,想停下来却不由自主地恍神跑得更远,一下就想到了前几天梦里的那个吻,和从闷油瓶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爱你,吴邪。”

    那道声音像风拂过了耳畔,跟往常的沉静果决不同,声音里像是压抑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带着最小心的祈愿,最终只糅合成了最简单也最沉重的三个字。

    为什么梦里的感觉真实到我连每个细节都能描摹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己从前分明就没经历过。闷油瓶真的会喜欢我?犹如过了电一般,我心里下意识一颤,像是仿佛在冥冥里碰到了一根绳索,却因为犹豫没有及时把它攥在手里,等到再想抓住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这根绳子的踪迹。

    “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有些明白,也忽然有些茫然。

    第二十七章

    在街上转悠了几圈,沿途一路都是十几年前看过的旧景,每条街巷和小路都印在我的脑海里,小时候从大路走去上学,却从来不从那里折回来,因为和老痒一起拐过东边的小巷可以去买五分钱一颗的薄荷糖,从巷口出来到家门口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含化,虽然每次都会被我妈发现,严厉地唠上两句,但我心里知道她是舍不得动手打我的。

    还有三叔,有时候星期五下午放学的时候会看见他等在学校门口,偷偷带我去小吃街的大排档吃烤串,闻着特香,当时辣得眼泪直淌直呼过瘾,回家以后满身都是盖不住的烧烤熏出来的烟味,爸妈作势要骂我,三叔就一边把我往他身后拽,一边笑着跟他们打哈哈。

    现在街还是街,景还是景,就是老痒走了,卖薄荷糖的小摊不见了,三叔也生死不明。

    连闷油瓶和小花也会去搏一搏,而我只能留在这里,在有过去时光烙印的街头百无聊赖地寻找自己和过去的联系。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身上也感觉得到温度比之前降了很多,明显带着寒凉,连这身黝黑的皮毛都挡不住。我借着旁边铺子里的钟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不过按一般动物的生物钟来看,再不回去他们恐怕要以为这只猫在闹离家出走,于是我并了两肢,连跳带跑地往回窜。

    风在耳边呼呼刮过去,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我才停在家门口,驾轻就熟从我家右侧的院墙外翻进去,把雨棚当做垫脚板奋力往上一跃,不出意料落在了二楼的阳台上。

    我轻手轻脚把门滑开了一条缝,猫身一侧就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打开里面的门往楼下跑。这间屋子底下就是厨房,我爸妈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一般这时候已经开始炒菜,应该能听见抽油烟机工作的呜呜声,但是今天却格外安静。

    他们不至于去等只猫回来吃完饭,所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摆了摆尾巴,我跳下楼梯就往客厅走,尽量让自己显得像只悠闲的懒猫。

    但一到客厅里,我就发觉气氛静默地近乎诡异。我妈正蜷在沙发上,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身体一抽一抽的,眼圈发红发肿,眼泪还在不自觉地往下淌。而我爸则好像在跟谁打电话,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头满地都是,眼圈也有点红,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跟从前大不相同,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这是怎么了?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就觉得难受,“喵”了几声,毫不意外被完全无视了过去。

    我无可奈何,有些烦躁地在旁边走来走去,从小到大我就几乎没见过我爸抽烟,他一直很会保重自己的身体,在他这一辈的三个人里是性子最温和的,唯一一次还是在我爷爷病重的时候,医院里下了病危通知,我爸看到之后的那一晚也像今天一样,抽得满屋子都是烟味。

    病危?我呼吸陡然一窒,难道……是奶奶?

    “打不通,”烦躁地放下电话,我爸看着我妈,眼里盛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绝望,“他的手机一直是关的。”

    “不,不可能……”我妈突然抬头,直直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嘶哑却偏执,仿佛是要从心里笃定这个事实:“小邪没事,他一定会没事,他一定还活着……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我脑袋终于彻底当机,只留下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逐渐找回了一点感觉,四肢因为长时间的不动站立而变得麻木僵硬,随后钻进耳朵里的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我知道那是我妈还在哭,声嘶力竭却无法表达她的悲恸,我爸在她旁边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好像只有这样他才知道有人比他更难过,所以他不能跟着她一起倒下去。

    我突然感觉到,他们对我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

    无论是小时候闹着我爸给我买甜坏牙齿的糖,还是我妈从小到大没完没了的抱怨,他们所想要的也不过是我平安快乐地长大,因此不仅是我的爸妈,还有二叔三叔也尽力护我周全,所有的阴谋都被他们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所有的风雨都被他们挡在身前。

    “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我不知道猫是否会流泪,但是这一刻,我感觉眼前光影一片模糊,眼眶里热乎乎的,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之后的两天,我爸妈疯了一般往我有可能在的地方打电话,王盟的手机大概被轰炸了不下五次,好在他们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问的时候只是问我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等等,结果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就把小花给供出去了。

    两个人前脚离开后脚小花就一个人跑到长沙看望我爸妈,这下好,连招供都省了,我就算没死也被这一串打击给折腾得去了半条命,还拖着小花一起,现在我爸妈就算再喜欢小花也多少开始对他有成见了。

    毕竟我是跟他一起出去的,这点不只是王盟,还有盘口里的一些人一问就知道,而小花单独回长沙也板上钉钉,他们都是亲眼见到的。

    “你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小花这孩子怎么会……”

    “着急什么,小邪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花是他朋友,小邪要是听说他有困难绝对要跟去帮忙,那个犟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不小时候能成天把我气得半死?”

    我站在一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只觉得心里有把火越烧越旺,看着我爸长叹了口气,拿了卫生纸递给我妈,欲言又止,终还只是埋怨她想太多了。

    “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难受,他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而且你看前几天那孩子来时候说的话,怎么就像是来探我们口风的?要是小邪伤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你说小邪会不会……”

    “够了!你怎么就确定小邪他、他……”

    胸腔里满溢着的火没法发泄,我转头立刻朝外面跑。

    我死了被我爸妈知道,最大的受害人是小花,不说他的电话现在打不通,如果当面跟他们解释小花只会是百口莫辩,而随意找人易容成我的样子能骗得过其他人,我没有把握能骗过他们这两个看着我长大的人。但不解释怀疑会更大,二叔是唯一的知情人,但他就算这几天被问到,也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我现在在他们眼里还只是凶多吉少的命,一旦让二叔澄清小花,那就得死绝了才行。二叔是个狐狸精,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澄清做不到,但是另一件事情还是可以做的,而且我想他一旦听到了风声,就会在第一时间去做。

    其实想查很简单,这样的事情出来以后,只要顺着“受益人”这条线去找,就一定会有眉目,而我几乎能确定他们的目的。

    自相残杀。

    “它”的实验失败了,所以现在应该把废弃的实验品封存起来,让它们自生自灭,所以从前老九门剩下来还在苟延残喘的几家已经没有用处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坐山观虎斗比亲自出面清扫要有趣得多。

    不要命的奔跑消耗体力很快,直到筋疲力尽感觉快要虚脱的时候我才气喘吁吁地停在了路边,转过头去看四周来往的车辆,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撕扯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急的缘故,背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眩晕感压迫着我的意识,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即使是猫,我也要立刻赶到秦岭去,只有去那里才能真正找到那群人的踪迹,原本要想以后能够过安生的日子,就必须把这些人全部清理干净。更不用说他们已经想置我们于死地。

    但好像总是天不如人愿,就在我休息准备去火车站的当口,竟然看到了我爸妈,我立刻就懂了他们的意思,这是生是死总要弄个明白,恐怕他们这次是要去杭州确认我的死活。